嘉言录原书封二题词
净土法门,谛理很深,只有佛与佛,才能究尽。由于其大小不二,权实一如,所以上自等觉菩萨,下到逆恶凡夫,都须修持,都能成办啊。末法众生,善根浅薄,不仰仗佛力,将依靠什么?倘若能仰信佛言,生信发愿,持佛名号,求生西方净土,加上诸恶莫作,众善奉行,敦伦尽分,闲邪存诚,果然能这样,一万个里没有一个不往生的。净土经论,文义显明。净土修持,随机自立。既无幽深莫测的郁闷,也无艰难困苦的烦恼,且又不费钱财气力,不妨碍职业营生。如果能随分随力,常时忆念,那么神凝意净,业消智朗,自然身心安乐,诸缘顺适,其为乐啊,怎么能形容呢?愿见到听到的人,全都修持,各怀自利利他的心,共发己立立人的愿。恭敬受持,随缘倡导,展转流通,遍满国界,使一切同伦,同沐佛恩,同生净土,实在是大幸。(释印光谨撰)
嘉言录题词
净土大法门,其大无有外,如天以普覆,似地以普载。等觉欲成佛,尚复作依赖,逆恶将堕狱,十念登莲界。普被九界机,咸皆勤顶戴,畅佛度生心,唯一了无再。我以宿业力,曾作一阐提,效法韩欧等,其愚莫能医。幸得病数年,时复深长思,古今众圣贤,岂皆无所知。彼既悉尊奉,我何敢毁訾,虽圣有不知,韩欧焉足师。因兹皈依佛,剃发而披缁,自谅宿业深,宗教非所宜。唯有仗佛力,或可副所期,专心修净业,庶得预莲池。近十余年来,人或谬见问,所答亦以此,不敢稍越分。海盐徐蔚如,以其切而近,再三于京沪,为之付排印。语言虽朴质,人皆不见愠,遗迹而究益,多有生正信。圆净李居士,宿根深复深,注释诸经论,阐明如来心。继以费精神,衰病每相侵,舍博而守约,立志追东林。又欲利初机,作修持规箴,节录文钞语,分类以编纴。并自出净资,印施诸有缘,冀使一切人,勉力希圣贤。敦伦而尽分,各完己性天,众善悉奉行,诸恶尽销蠲。信愿勤念佛,求登九品莲,临终佛来接,有若月印川。直下往西方,永出生死渊,见佛悟无生,渐致福慧圆。因请为著语,以期广流传,俚言入雅目,徒招诮且怜。赧颜贡愚诚,祈各自审焉,若未超等觉,且预回向员。(民国十六年丁卯仲春常惭愧僧释印光谨撰)
嘉言录重排序
净土法门,理极其高深,事很简易。由此天姿聪敏,知见超特的,常常看作愚夫愚妇的事,而不肯修持。哪知其为十方三世一切诸佛,上成佛道,下化众生,成始成终的究竟法门呢?他因为愚夫愚妇能修,于是并法门而藐视。为什么不看《华严经》所证与普贤同等,与诸佛同等的,还须以十大愿王,回向往生西方极乐世界,期望圆满佛果呢?藐视净土法门而不屑修,其对于《华严经》,将又看成什么?又对于《华严经》末后归宗一著,是能尊重呢,还是又藐视呢?这没有别的,是因为未详审通途、特别法门的所以,以及自力、佛力大小难易而导致这样的啊。假使详审,能不附在华藏海众一班,一致进行,同求往生吗!
光(我)自从童年读书,就受韩、欧、程、朱等批佛的毒,幸好无韩、欧、程、朱的才。假使稍能相等,就必会自误误人,生身陷入阿鼻地狱了。从十四五岁后,病困多年,从此遍思古今,详绎经书,才知韩、欧、程、朱他们这样说的,全属门庭知见,绝不考虑到堂奥中的事所导致啊。于是在成年后的第二年,出家为僧,专修净业,誓尽这一生,作自了汉,决不建立门庭,广收徒众,导致后世子孙,败坏佛法,并拉光(我)在阿鼻地狱中,同受那苦啊。到光绪十九年,普陀法雨寺的化闻和尚,入京都请藏经,让我查询印刷。事后,邀我同来山上,知道我不喜欢作事,所以让我住一闲寮,随意修持,到今天已有三十五年了。在山上日子久了,有委托笔墨的事,绝不用印光的名字。就是自己有必须署名的文字,也只是随便写二个字就是了。所以二十年来,绝无人客来访,以及信札往来的纷扰。民国初年,高鹤年居士,哄骗去数篇文稿,登在《佛学丛报》上,不敢用印光的名,因为印光常称常惭愧僧,所以署名常惭。徐蔚如居士,以及周孟由,看到很欣赏,打听三四年,没有知道的。后来孟由来山上拜谒,于是请求归依,拿走了数篇废稿,寄给蔚如,就在京城排印,名为《印光法师文钞》。结果流传开来,更增惭愧罢了,当时是民国七年。八年,又搜罗若干篇作续编,和初编同排。九年,让上海商务印书馆,排作两册,留板,十年春出书。光(我)又在扬州,将九年所排的,刻一书册板,分作四册。十一年,又在商务印书馆,排作四册,当时各位居士捐助有二万部。而商务印书馆印刷出售的,不在这个数。十四年冬,又让中华书局排增广本,也分作四册,比先前增加一百多页,今年夏天出书。因为工潮等,其价很昂贵,只印了二千。原订打四付纸板,二付归本局,二付归于光(我)。于是让杭州浙江印刷公司,先印一万,以后续印,任随因缘。
圆净居士李荣祥,近数年来,专心佛学,对于《起信论》、《楞严经》、《圆觉经》,各有疏解。光(我)以为青年人,应当先著实用念佛功夫,等到其业消智朗,障尽福崇时,再行发挥,自然可以阐明佛意,宣传宇宙。当时他还不以为然,后来因为用心过度,形神越来越衰,才知道光(我)说的不谬。于是又详阅《文钞》,不胜欢喜,就摘录要义,分门别类,编作一册,计划用报纸印一千册,应付急想阅读的人(因为先前曾经逐次登在居士林林刊上,所以屡次有催促印刷的)。直到光(我)五月到上海,居士就与其妻,同受归依。八月书出,不久送完。写信来索要的纷至沓来,于是让漕河泾监狱署排作书本。陈荻洲居士愿意任排工,并打四付纸板费,又担负印二千册,一时捐助的,将近二万。其纸板打算留本狱署一付,作为上海流通的备用。一付归圆净居士保存预备自己以及诸善士用。一付送哈尔滨宣讲堂,使关外有信心的,容易购阅。一付送南洋新加坡商会,使各岛的华侨,都能读诵。其所录的出处,某卷某页,一一备载,这样可以用《文钞》全文相对阅。由其在诸文中截取要义,汇归一类,所以每有文义稍同,而不立即删削的,希望阅读的人受到反复劝勉的利益,希望其直下断疑生信啊。其出处的卷,以及页数,都依照《增广文钞》。因为《增广文钞》,作永久流通的版本,其余是久后必无再印的举措啊。又因为《文钞》繁广,初机或很难在区别其容易明晓而适合机宜的,要使人先得其门径,从此著实进修,自然达到极至,避免导致望洋兴叹,或会退屈的忧虑。因此录《文钞》选读篇目,附在《嘉言录》目录的后面,这样未曾研究佛学的人,能够坐进这个道,其利人的心,可谓亲切周挚,无以复加了。因此叙其所以然,能期望阅读的人共知。
所愿见到听到的人,不要以为所说都是平实庸常而放弃,去求其高深玄妙。尧舜之道,孝弟而已,如来之道,戒定慧而已。能对于平实庸常的事而实行,实行到极至,其高深玄妙的理,哪里要别求?否则高深玄妙,只属于口头活计,生死到来,一丝一毫也用不著,愿阅读的人都注意吧。(民国十六年丁卯,夏历腊月八日,古莘常惭愧僧释印光谨撰) |